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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校教学楼，一楼大厅。
地面杂色的大理石上满是灰色鞋印，已经晋级的考生分成无数股忍者小队，散落在厅中各处，焦虑地等待着第二场考试的开始。
“到底是谁这么磨叽啊！”
抓着头发的卡鲁伊用...
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，第七班已在密林中继续深入。脚下的土地逐渐变得松软潮湿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气息，仿佛整片森林都在悄然溃烂。树木的枝干扭曲如痉挛的手指，树皮上浮现出暗紫色的纹路，像是某种古老咒印在无声蔓延。
“这片区域……被污染了。”小樱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地面，绿色查克拉探入泥土，却在瞬间被反噬般弹开。“有阴性能量在侵蚀大地，连查克拉流动都被扭曲。”
佐助眯起双眼，写轮眼缓缓转动，视野中的一切开始染上血色。他看见地下深处，无数细若发丝的黑线正如同根系般蔓延，彼此交织成一张庞大的网络，而所有线路的终点，都指向森林最中心的一座废弃神社。
“那里就是源头。”他低声道，“那座神社……不是普通的遗迹。”
卡卡西合上亲热天堂，眼神凝重：“那是初代火影时期用来封印‘十尾残渣’的祭坛之一。战后被封闭，禁止任何人进入。没想到它竟然……重新开启了。”
鸣人握紧拳头，九尾的查克拉在他体内隐隐躁动，像是一头被唤醒的猛兽，在笼中低吼。“我能感觉到……有什么东西在叫我。不是声音，是……记忆。”
“小心。”卡卡西沉声提醒，“黑晶不仅能复制忍术，还能挖掘人心中最深的记忆与执念。它会利用你的情感弱点，制造幻觉，让你分不清现实与虚妄。”
话音未落，前方雾气骤然翻涌，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浮现??银白长发，红眸含笑，身穿木叶上忍制服，腰间别着一把短刀。
“姐……姐？”鸣人瞳孔猛然收缩，脚步不由自主向前迈去。
“等等！”小樱一把拉住他，“那是幻象！那种程度的结界不可能凭空复活死者！”
可那身影太过真实。她轻轻抬手，指尖拂过鸣人的脸颊，带着熟悉的温度。“鸣人，你长大了。”她的声音温柔如风，却像利刃刺入灵魂，“还记得我教你的最后一课吗？”
鸣人喉头一哽，几乎要落下泪来。“记得……你说，真正的强大，是守护所爱之人不被伤害。”
“那你现在在做什么？”姐姐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，“你一次次冲向危险，把伙伴置于险境。你以为你在守护？你只是在重复我的错误。”
“我不是你！”鸣人猛地后退一步，双拳紧握，“我不会让任何人替我牺牲！这一次，我要用自己的方式走完这条路！”
那幻影微微一笑，身影渐渐消散，化作一片黑色粉尘，随风飘散。与此同时，四周的树木轰然倒塌，露出一座半埋于地下的石制神社，顶端镶嵌着一块泛着幽紫光芒的晶体??正是黑晶残片，此刻正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。
“它在吸收情绪。”卡卡西迅速分析，“悲伤、悔恨、执念……越是强烈的情感，越能激活它的力量。刚才那一幕，是黑晶借用了鸣人内心最深的遗憾，试图瓦解他的意志。”
“所以那个俘虏说的没错。”小樱低声说，“我们每一次使用封印的力量，每一次面对过去的阴影，都在为黑暗提供养分。”
“那就切断它的来源。”佐助冷冷开口，手中雷光凝聚，“我不需要回忆，也不需要救赎。我只相信眼前的事实。”
他纵身跃起，万花筒写轮眼开启，准备以月读强行封锁神社周围的结界。然而就在他即将结印的刹那，地面猛然裂开，数十条漆黑锁链破土而出，直扑众人！
“散开！”卡卡西疾喝。
四人迅速闪避，但锁链速度极快，其中一条竟缠住了鸣人的右臂，瞬间注入一股冰冷查克拉。他闷哼一声，脑海中顿时涌入无数画面??
斑站在月球之上，俯视大地；带土撕下面具，眼中写满绝望；自己跪倒在废墟之中，身边是小樱、佐助、卡卡西的尸体；而远处，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火影岩顶端，背对着他，披着四代目的披风……
“这不是未来……这是你内心的恐惧。”九尾的声音响起，“但它也在暗示什么。有人已经走到了你前面。”
“我不信！”鸣人怒吼，强行挣脱锁链，螺旋丸在掌心爆发，将地面炸出一个深坑。“我的未来，由我自己书写！”
趁着混乱，小樱已悄然绕至神社侧翼，发现入口处刻满了复杂的封印符文，中央则摆放着一面青铜镜，镜面漆黑如墨，却映不出任何倒影。
“这不是普通的镜子……”她喃喃道，“它是‘心渊之镜’，传说中能照见人灵魂最深处的禁忌之物。黑晶就是通过它，抽取人类情感作为能源。”
她正欲靠近查看，忽觉背后寒意袭来。转身刹那，只见佐助竟手持苦无，直指她咽喉！
“佐助？！”她惊呼。
可对方眼神空洞，写轮眼疯狂旋转，口中吐出的话语却并非出自本人：“背叛者没有资格触碰真相。”
“不好！”卡卡西瞬间反应过来，“佐助被黑晶影响了！它读取了他的记忆，放大了他对‘背叛’的执念！”
鸣人疾冲而至，用影分身挡下攻击，同时一把抱住佐助将其拉开。“醒醒！那是过去的阴影！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！”
佐助剧烈喘息，额角渗出血迹，终于恢复清明。他看着自己的手，声音沙哑：“……我差点杀了你。”
“但我们都没事。”鸣人拍了拍他的肩，“这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此时，神社中央的黑晶突然剧烈震颤，紫光暴涨，整个空间开始扭曲。地面浮现出巨大的阵法图案，无数亡魂虚影从中爬出，皆是曾经死于大战的忍者，他们的眼中没有神采，只有对生者的怨恨。
“这是……大规模秽土转生的变种！”卡卡西脸色大变，“它不只是召唤尸体，而是直接从冥界撕开裂缝，抽取灵魂！”
“不能让它完成仪式！”小樱冲向青铜镜，双手结印，“医疗忍术?净心破邪！”
淡绿色查克拉化作光波冲击镜面，镜中黑雾翻滚，发出刺耳尖啸。然而就在此时，一道黑影从天而降，一脚踢碎镜子，同时冷笑响起：
“天真。你们以为破坏一面镜子就能阻止命运的轮回？”
那人全身笼罩在漆黑长袍中，脸上戴着半透明水晶面具，透过缝隙可见其右眼竟是轮回眼，左眼则是猩红的写轮眼。
“你是谁？”鸣人厉声质问。
“我是被你们遗忘的名字。”那人缓缓抬起手，黑晶碎片自动飞入他掌心，“也是你们注定无法战胜的‘未来’。”
佐助瞳孔骤缩。“那只眼睛……怎么可能？宇智波一族的血脉从未有过这种组合！”
“因为我是你们所有选择的集合体。”那人低笑，“我是鸣人放弃希望的那一刻，是佐助堕入复仇的深渊，是小樱在绝望中放下医者仁心，是卡卡西违背忍道的瞬间??我是你们的‘暗面’，是被你们亲手埋葬的另一个自己。”
空气仿佛冻结。
“胡说八道！”鸣人大喝，“我绝不会变成你这样的人！”
“那你告诉我，为什么每次战斗，你都依赖九尾的力量？为什么每次危机，你都要靠伙伴拯救？你所谓的光明，不过是在逃避真实的自己！”
鸣人怔住。
九尾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：“他在动摇你。不要听他的话。”
“可他说的……有一部分是真的。”鸣人低头，“我确实害怕失控，害怕伤害同伴，害怕辜负大家的期望……但我从来没有否认这些恐惧。正是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完美，才更要拼命奔跑，去成为更好的人！”
他猛然抬头，眼中金芒暴涨：“我不是你！我也永远不会是你！”
“那就让我看看，你的信念能否承受真正的试炼。”神秘人双手高举，黑晶爆发出刺目紫光，整个神社开始上升??竟是由无数机械齿轮推动的移动装置！
“这根本不是遗迹！”小樱震惊，“这是一个移动实验室！有人早就在这里进行秘密实验！”
“不错。”神秘人漠然道，“这里曾是团藏秘密研究‘人造尾兽容器’的基地。后来被封存，却被我重新启用。黑晶不过是引子，真正觉醒的，是沉睡在这地底的‘零号计划’??以十尾细胞为核心，融合百名忍者灵魂制造的终极兵器。”
地面轰然塌陷，一具高达三十米的巨大人形躯体缓缓升起。它通体漆黑，表面覆盖着鳞片般的装甲，头部没有五官，只有一道竖立的裂缝，宛如第三只眼。
“它是……活的？”卡卡西难以置信。
“它是‘集体意识的聚合体’。”神秘人微笑，“每一个曾为木叶牺牲的忍者，他们的记忆、情感、查克拉，都被提取并注入其中。它既是兵器，也是纪念碑??纪念你们所谓‘和平’背后的血腥代价。”
“住手！”鸣人怒吼，“那些人是为了守护才死去的！你不该亵渎他们的意志！”
“守护？”神秘人讥讽，“当你们享受和平时，可曾记得他们的名字？当你们庆祝胜利时，可曾为他们流泪？你们早已忘记他们，唯有我，将他们永远留在这个世界。”
“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铭记！”鸣人双手猛结印，“多重?超大玉螺旋丸！”
三颗巨型螺旋丸在他手中成型，查克拉风暴席卷四方。他不顾一切冲向巨像，却被对方一挥手便轻易击退，重重撞入山壁。
“太弱了。”神秘人冷冷道，“你连自己的影子都打不赢，如何对抗完整的‘自我’？”
佐助站了出来，万花筒写轮眼燃烧到极致。“或许你说的是我们的黑暗面……但正因如此，我们才更清楚什么是光。”
他结印，永恒万花筒之力发动??**须佐能乎?完全体**！
巨大的紫色武神拔地而起，手持长剑，与巨像对峙。
“你以为只有你能理解痛苦？”佐助冷声道，“我亲手杀死挚友，背负骂名流浪天涯。但我最终明白，真正的救赎，不是沉溺于过去，而是选择前行。”
小樱也走上前，查克拉汇聚于拳。“我一直以为医疗忍术只能救人……但现在我知道，它也能守护信念。”她一拳轰向地面，怪力引发的地裂直逼神秘人脚下。
卡卡西收起闲散神情，Sharingan与雷切同时亮起。“身为老师，我曾无数次犹豫是否该保护你们的成长之路。但现在我明白，有时候，必须让你们亲自面对风雨。”
四人并肩而立，查克拉交织成网。
“我们或许不完美。”鸣人站起身，嘴角带血，却笑容灿烂，“但我们从不曾放弃彼此。这就是我们的答案！”
神秘人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。“很好……那么，就让我看看，这份羁绊，能否超越‘绝对理性’的终结。”
他举起黑晶，巨像的第三只眼骤然睁开，释放出一道贯穿天地的紫光。与此同时，鸣人体内的九尾猛然咆哮：
“小心！那是‘精神同化射线’！一旦命中，会被强制连接到巨像的意识网络，陷入无限循环的噩梦！”
“那就由我来切断连接！”卡卡西瞬身而至，雷切斩向能量光柱，硬生生劈开一道缺口。
“佐助！小樱！掩护我！”鸣人大喝，开始结印，“我要用‘阳遁?心链共鸣’连接所有人意识，构建防御屏障！”
这是他从六道仙人传承中学到的秘术，唯有极度信任的伙伴才能成功。四人的查克拉在空中交汇，形成一道金色光环，将巨像的攻击尽数反弹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神秘人第一次露出惊色，“你们竟能突破心灵壁垒……”
“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。”鸣人一步步走向他，“你错了。真正的黑暗，不是来自失败或痛苦，而是拒绝相信他人。”
他伸手，掌心金光闪耀：“回来吧。无论你经历了什么，我们都愿意倾听。”
神秘人身体微颤，面具出现裂痕。透过缝隙，竟隐约可见一张与鸣人极其相似的脸庞。
“我……已经回不去了……”他的声音颤抖，“我是那个没能成为火影的你……是在第四次忍界大战中死去的你……是放弃了梦想的你……”
“那就让我帮你重新点燃它。”鸣人上前一步，握住他的手，“只要还活着，就永远有机会。”
面具碎裂，那人跪倒在地，黑晶从手中滑落。巨像失去控制，轰然崩塌，化作无数光点升空，如同星辰回归夜空。
黎明终于降临。
阳光洒落林间，洗净了污浊的气息。黑晶碎片失去光泽，变成普通矿石。第七班静静伫立，望着远方升起的朝阳。
“他消失了。”小樱轻声说。
“不。”佐助望向鸣人，“他只是被接纳了。”
鸣人握紧拳头，感受着体内平稳流动的查克拉。“姐姐……我明白了。所谓极道，并非追求无敌的力量，而是即使身处黑暗，也不愿放手光明的心。”
数日后，火影办公室。
纲手听完汇报，久久无言。最终，她叹了口气：“团藏的秘密基地已被彻底摧毁，所有实验数据销毁。至于‘零号计划’……列为S级封存档案，永不重启。”
“那黑晶呢？”鸣人问。
“交由大蛇丸研究。虽然危险，但他或许是唯一能解析其原理的人。”纲手顿了顿，“不过我警告你，鸣人，这种力量绝不能落入野心家之手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鸣人认真道，“所以我会一直盯着它，直到找到彻底净化的方法。”
离开火影楼时，夕阳染红天际。
佐助忽然停下脚步：“接下来，你想做什么？”
鸣人仰望火影岩，咧嘴一笑：“当然是继续训练啊！飞雷神还没学会呢，怎么能当火影？”
佐助轻哼一声：“笨蛋。”
小樱笑着摇头：“可就是这样的人，让我们都愿意追随。”
卡卡西翻开亲热天堂，嘴角微扬：“未来的火影大人，请务必活得比书里的男主角更久一点。”
笑声在晚风中飘远。
而在无人知晓的地底深处，一块小小的黑晶碎片，仍在微微闪烁，仿佛等待着下一个唤醒它的灵魂。